1979年从云南边疆农场返城是我人生的第一个重要转折,1984年从单位退职干个体户可算第二个转折。
酸甜苦辣一言难尽的十来年中,摆过地摊,开过租书售书店、台球室、咖啡厅、名片印刷社、信息公司……同时也发表了科幻小说、科普文章、诗、散文、评论……
1993年,第三次转折出现了──那就是“全球华人商品创意大行动”的初期策划,到年底为纪念毛泽东诞辰100周年成功地创意策划了一套“毛泽东名片”(该套名片共32张)时,转折完成了。
多年第一线的经商生涯,多年的学习与思考,我发现,当代中国人(指生活在大陆的中国人)在国内国际商战中之所以感到相当吃力,之所以常常发出“生意难做”的感叹,其根本原因之一在于现代思维能力的贫困,尤其是幻想力、想象力、联想力、组合力、独创力的贫困,一句话,创意思维的贫困,遗憾的是近现代的中国教育,最忽略的偏偏就是这一课。
所谓创意,指创造新意或想出有创见的主意,它虽然只是点燃燎原烈火的一支火把,或只是指出了一个新的战略方向,或只是勾划出了一幅新的蓝图,或只是把旧格局撕开了一个突破口,但它的魅力和威力却绝不会因此降低。那些没有创意或忽视创意的人们并非不能经商与生活,只是他们在经商与生活中经常陷入苦闷、彷徨、犹疑不决的状态,很难以把握先机、胜人一筹,极少有创建惊天动地的宏大功业的可能,同时也终生感受不到多少那种生气勃勃地经商的人生乐趣。
我还发现,近几年汇编、编著的创意(与点子相似,全书均同)方面的书数量越来越多,先也还新鲜,也很有益,但洋味太浓使人难受,尤其是重复编辑出版过量后更令人乏味,能以一个中国商人的身份,在实地体验和调查的基础上,在创造性思维理论和技艺的指导下独立进行艰苦的、持久的思考并得出一个个新鲜结论的书,总的是说来还太少了。
我写本书的目的,就是要狂热冲进那一大片相对贫困的思维之土地,作一番粗野豪蛮的耕犁,撒一把意蕴深幽的种子。
当然,本书中的创意不是也不可能是个个都十分成熟完美,都具有绝对意义上的可行性、可操作性(这样的要求会将一切创意都扼杀在摇篮中),但书中的许多创意确实可说是商界秘密,有的可操作性很强,有些也具有相当大的实用价值,少数的甚至可以直接当点子出售。
因此,本书是一场颇为壮观的个人创意大展示──类似王永民无偿公开五笔字型的一场商界秘密大曝光,亦是一次个人在知识产权战、商界间谍战的炮火硝烟中的大冒险,它渴望评价、争议和回响,更盼望共鸣、知音与合作者,它对中国商界人士的人格主体、合作意识、团队精神充满了信心。
我常想,改革开放以来的十几年中,从生产线到信用卡,从股票、期货、连锁店到商品直销,从松下管理法到现代企业制度,发达国家的好东西我们能拿的差不多都已经拿来了。一个曾创造了伟大的古代文明的国家,总不能这样的一直拿下去或以拿为主吧?再说它们又哪里有那么多的好东西任你拿呢?虽然到目前为止,中国人的商业智慧主要还是借鉴性的、模仿性的,再创性的(这一阶段是绕不过去的),但这一阶段快要结束了,因为当人们对外面世界的惊奇感、新鲜感消失的时候,中国人的创意时代就已躁动在母腹中了,何阳、王力、王志纲等人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先驱者。
九十年代初,中国著名的报告文学家贾鲁生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已经学会了赚钱,但是还没有学会创造财富。──对昨日中国来说,这或许可算我们的骄傲;对今日世界来说,却注定是我们莫大的耻辱。因此,在全书中,我最看重的是“全球华人商品创意大行动”这一策划方案。
三年前,曾有一位曾参加过长江漂流探险的勇士为之热血沸腾,一家广告公司曾和我签过合作实施的意向协议,北京的《科技潮》杂志曾为此作过报道。三年多来,我已精心将它修改多次,尽管因种种原因它还未能实施,但它一直是我所有创意的纲,一直是我奋斗的最高理想之一。至今我依然深信,在世纪之交,一定会有另一位中国人来直接掀起这一震撼人类世界的大行动的。
最后,我要强调指出,广义上的创意如同当年的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一样,绝非少数人的专利品,它本质上属于大众,属于百姓,一切创意最雄厚的基储最强大的能量、最壮丽的画卷始终存在于人民之中。
中国人的智慧并不逊于欧洲人、美国人、日本人,这是它们正式与非正式发表的文件都不得不承认的,问题仅仅在于,在近现代,我们被迫移作他用的太多了,我们未能用到点子上的也很多。
从现在起,只要我们激情扬溢地在中国商界掀起一场又一场的创意大风暴,那么,明天,从世界上数量最庞大的智慧生命群体中,必将涌现出数以百计千计的创意天才、万计十万计的创意奇才、百万计千万计的创意人才,他们将会组建起精锐的数量惊人的创意师团,扫平中国走向世界一流──超一流经济强国之路上的一切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