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哲学家叔本华有一个著名的论断:“智力愈发达,痛苦的程度愈高,因此随着认识愈益明确,意识愈加强,痛苦也就增加。到了人,这种痛苦也达到了最高的程度,并且,一个人的智力愈高,认识愈明确,就愈痛苦,具有天才的人则最痛苦。”另一个版本是:“意志现象愈臻于完善,痛苦就愈烈。植物没有感受,也就无痛苦感;动物的感觉能力有限,痛苦也就是相对的;唯有人,作为生命意志客体化现象的最高阶段,也是最痛苦的。而在人之中,天才又最为痛苦。” 再一个版本是:“智力愈发达,痛苦的程度愈高。 所拥有的愈多,愈增加对痛苦的感受力。”与之相关的一个论断是英国哲学家约翰•穆勒说的。他说的是如下的话:“宁可做一个痛苦的苏格拉底,也不要做一头快乐的猪。”
——天才的思想犹如一万张多米诺骨牌在半分钟内同时或顺次翻开。如果一张多米诺骨牌代表一个词语,那么一万张就是一万个词语,在半分钟内同时过电般的翻开。只有保持这样的思想速度和广阔度,才称得上是天才。
——米开朗琪罗的成就,正在于他的狂热和执著,他把他的一切都献给了这项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终了,没有尽头。他的亢奋让他不能停止工作,只有无止境的受苦才能让他欢喜。他说:“我为了工作而筋疲力尽,从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工作过,我除了夜以继日的工作外,什么都不想。”“他在持续不断的兴奋中过生活。他的过分的力量使他感到痛苦,这痛苦逼迫他行动,不惜的行动,一小时也不得休息。”没有休止的活动,累人的疲劳,使他多疑的精神陷入种种迷乱状态。痛苦久了,他竟嗜好痛苦。他的欢乐是悲哀。他在生活中是弱者,在精神上也是弱者,只有他的作品,似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宇宙。天才以他悲苦的一生,创造了神话。他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为人类留下了丰厚的遗产。
——李白是天才,文学天才,但是他想搞政治,他觉得他是政治天才。可是其实,他搞不了政治,别人也知道他搞不了政治,所以不给他机会搞政治,于是李白痛苦。
天才往往都是偏才,在A领域成绩卓著,于是自以为去做B也能做得好,但是其实他们做不好,于是就郁闷。
当然了,像苏轼这样的全方位天才,什么都强的,人家从来不郁闷,遭遇什么困苦,都保持良好的心态。苏轼要是痛苦了,大约也真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为什么了。
——凡高这个执著于太阳和向日葵的男人,人们从他的画里看到的是他对生命和生活的热爱,却不知道他活得是多么的痛苦,那种压抑在心底的不被他人理解的孤独和煎熬,大概一般人难以体会吧!只有天才的作家和诗人以及敏感的人才能感受到!
也许爱情不会垂恋他们,即使他们有了爱情也只是他们的作品的来源,成为他们的灵感!那需要多么伟大的女人,有着巨大的包容心的女人!可这么伟大的人也许也只有在电视电影里出现吧!
——通常人们只承认天才的才能价值,而非天才本身的价值,这是造成天才苦恼的主要原因。
——他有人照顾的,天使一样的妻子在她最美丽的时候嫁给了他,不离不弃风风雨雨像母亲一样包容着他因疾病导致的种种不作为。他有好的成就的,尽管这成就是在抗抑郁的药物抑制下出来的,可还是挡不住诺贝尔大厅里雷鸣般的掌声。
发人思索的是:只有极富智慧、对事物极为敏感的人,尤其是天才人物,才最容易产生激烈的心理障碍和心理冲突,这激烈的心理障碍和心理冲突长期下去,必然会导致主体的精神疾患,最后使他成为一个疯癫的人。也许这才使天才与疯狂发生一定的联系。
博物馆收藏了她的大量作品,书信。室内尽量保存了她生前的样子,画架上是她未完成的作品, 墙上挂着列宁和毛的画像, 还有毛的红宝书。生前同情共产党的弗里达曾寄极大希望于毛,称其为“新社会主义的希望”。
——在极稀少的场合——当一个人集技能、知识天才与天才于己一身之时——除了上述痛苦之外,还要增添一种痛苦,这种痛苦可视为世上特殊的例外:一种非个人的、超个人的、面向一个民族、人类、全部文化以及一切受苦之存在的感觉;这种感觉因其同极为困难而远大的认识相联而有其价值。
然而,用什么尺度、用什么天平来衡量它的真实性呢?一切谈论自己这种感觉的人岂非几乎都使人生疑?
天才激起天性虚荣的人们作表面的模仿或竞赛。此外,一切伟大的天才还有一种厄运,便是窒息了许多较弱的力量和萌芽,似乎把自己周围的自然弄得荒凉了。
——当我们把目光注视到一种深层的常常只是个别天才人物才具有的孤独感时,情况就更明显,就某种意义而言,许多天才人物的孤独感常发源于他们那深刻的以悲观为特征的危机意识。这可以从两方面考察:
其一是对名声的渴望。这是人类的基本“弱点”,一旦人们从饥饿的痛苦中挣扎出来以后,使自己得以永存在别人心中,便成为一些人新的追求,且人们习惯于同他人的成就进行比较并以此获得目标。而许多天才人物的特殊之处常常在于他们的目标总是很高。这也许有一个好处,即可籍目标而自慰。这样,在与同行的竞争中,自己达不到目标是痛苦的,而达到了目标则又将受到更高目标的折磨,甚至历史上的英雄的成就也会成为新手们梦寐以求的猎物。也正是这些悲痛深深地折磨着每一代的后来者,他们在不为人知的孤独中奋斗,在奋斗中又产生新的孤独。人永远是自己目标的奴隶,而当一切目标都终结时,则又产生新的也许是更大的痛苦——无目标的痛苦。所以,生活在天才中间会时时感到危机,而生活在平庸之辈中间则又会感到更大的空虚,人无法躲避这两难境地,孤独也就是不可排遣的。
其二是天才们的思想不易被人们理解。真正的天才往往是这样一些人,他们敢于怀疑自己时代的一切假定,使思想的锋芒深入到其时代的各种前提的后面,从而发现世界和生活的新的意义。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往往是孤独的。每一个人所受痛苦的强度是与他洞察自己和时代的深度成正比的。对于那些发现自己与他那个时代的价值不协调的人来说,必然会有极大的孤独和忧心忡忡之感。相反,如果他能够接受流行文化,能够随世从俗,则他就不会面临内心的混乱,就不必去追求他可以完全委身的价值了。然而,天才做不到。事实上,历史上的其它天才也常有与尼采、维特根斯坦相类似的理性痛苦,这既使他们免于平庸又使他们陷入孤独,而且这种孤独是发自内心的。他们深深地感到思想在探索真理的道路上总是孤立的,甚至每当他们向意识的领域迈进一步,就要和埋没在潜意识中的普通人的意识远离一步;每当他要举步向前时,就等于强迫自己离开那无处不在全人类的潜意识。思想愈不随波逐流,就愈加孤独。
——奥威尔说,狄更斯是一个人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去模仿的作家。但是我们所能偷得的,只是狄更斯本人从更早的小说家学来的东西,他本身固有的丰饶的创造力是无法模仿的,“这种创造力,不是指有关人物的创造,更不是指有关‘场景’的创造,而是指语气和细节的创造”,因为他的小说,最突出的特点就是“不必要的细节”。
如果狄更斯的作品充满了这些“不必要的细节”,他的人生,更无法剔除这些看似“不必要的细节”,因为伟大的作家与作家的伟大并不等同,结论就是如此简单。
(作者不详。)
2014、4、8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