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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天才诗人的风范所为(选)

[日期:2011-02-08] 来源:舒明武创意网  作者:舒明武创意网 [字体: ]

一个天才诗人不可能不在自己一生的漫漫艳情和浩浩才气的双重选择中做出选择。而有的诗人可能侧重一面,有的则两者兼顾,有的开始两方红火,不久便是两方皆极近干枯、颓废,呜呼一命,最终两手空空。对此如何发挥?除了看诗人自己的先天条件之外,更主要的是看一个诗人后天的勤苦奋斗的造化。而造化的究其程度,此时让我也无法说得那么泾渭分明。总之有的会把这种努力大多用于艳情,有的则是大多用于才气,且后一种若能才气冠顶,那艳情也是会随之而来的。

 

天才诗人,若为峨冠博带,更会镌刻山河、平抑万千、指点江山;但,若为平生布衣,或从高台之处零落成泥,也照样可密秘锦绣,笔扫千军、激荡文字。总之,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时代、任何地方、任何条件、任何气候,天才诗人总是天才诗人。他威武不屈,富足不淫;他艰难不迂,愈挫愈韧;他坦途不傲,险路不惧;他文才飞扬,英名唳唳;他雕镂人心,永不漫漶;他永不气馁,永不泯灭;他永不消极,永不褪色。

 

至于尚有巴官望臣的诗人,也不妨像稻谷中的稗草一样会夹杂在天才诗人当中的。任何想使队伍特别纯洁和干净的说法都不可能。在诗歌的这片精神疆域中,高耸者虽然举目可视,而坍塌者也不会少见。管他呢,高耸的已经高耸,而坍塌的也再所难免。不要担心坍塌的会影响山在长高、水在流长,而反倒有了这种低洼、有了这种裂痕、有了这种矮谷、有了这种颓废、有了这种流失、有了这种倾倒——才有了高山而更高、水流而更流。

 

一个天才诗人,既要在社会品格上无可指责,又要在个人独立品格上趋于本体的自然释放和有效收敛以及能够对人类终极负责的影响,因此他才是在真正意义上的超逸和高蹈(这种超逸和高蹈完全是能够使自我平实在大地上的,而不是伪装的、或脱离地面上的超逸和高蹈!)。当然,实际上的社会品格和个人品格完全统一的情况是没有的,我们只不过给他一种最高的界定,从而要求他尽可能地统一一些地构成诗人艺术人格。这种诗人的艺术人格结构是那样的宏大和强悍,其生命识的潜在能量和激流是必须具有覆盖或湮没崇山峻岭的恣肆与汪洋的怪异之气度的。在一定程度上要在各种重重围困中不仅能岿然不动,而且能纵横捭阖、腾转捩击运用自如、所向披靡无往而不攻克!这是一种盖世胸怀吗?不仅仅是,而且还应是一种超天奇才!

 

我提出天才诗人的论说,并没有丝毫意思去讥赖或鄙薄非天才诗人。我只是诚恳地认为一切诗人都向天才诗人的方向努力、向天才诗人看齐,这样才能给什么是真正的诗人与伪诗人提供一个判别的最高标准,以使一切诗人都应该具有天才诗人的精神,为现在已经被庸俗化了的先锋诗人的意义重新给予命名和界定。一个天才诗人,要使世俗对你毫无办法、束手无策,又要使社会对你敬意三分、偏袒几度,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能够让自己什么都能放得开、拿得下,不躲、不藏,坦坦荡荡,落落大方,心底无私天地宽,切忌矫揉造作。他。真实而潇洒。潇洒而活泼。活泼而浪漫。浪漫而文雅。文雅而大气。大气而脱俗。脱俗而才华。才华而谦卑。谦卑而争服。争服而说人。说人而深刻。深刻而朴实。朴实而自然。自然而超前……你要美就美得自然、大方,你要丑就丑得彻底、干净,让人信服;你要德就德得透明、宽厚,你要善就善得充实、热情,豪不吝啬;你要反就反得合理坚毅、你要立就立得扎实、干脆,不脱泥带水;你要忧就忧得悲怆、淋漓,你要乐就乐得投入、舒坦,让人贴近……在万物生长、芸芸众生之中,你乃是风吹之林、水湍之岸、天之人灵、地之人杰、鬼之真人、人之独秀。诚然,一个天才诗人的失败与胜利、成果与损失都是体现在文本上的,都是落实到对人类文明做出贡献上的。虽然包括有同政治家、哲学家、经济学家、军事家、科学家、教育家、医生、牧师那样的成果与灾难,但更重要的和最主要的是选择在对自己艺术文本的贡献大小——这种贡献其实就是写作和作品,就是发言、就是结构、就是艺术创作。在人类善恶之争的三种形态中——即道德和不道德、人性和非人性、美和丑的三种悖论之中,诗人首要完成的是三种悖论的中心实体部分,也就是人本部分,即人性和非人性。这是人类的大道,是人类之道的母道,其它都是子道。它们之间的三者关系是:道德和非道德=人性和非人性=美和丑=人类之大道。政治等社会文本是通过解决道德与非道德来解决人性与非人性的;而文学等艺术文本是通过美与丑来解决人性和非人性的;虽然诗歌也是通过美与丑来解决人性和非人性的,但诗歌的最高表现可以不用审美而用审真直接通过人性与非人性来解决人性和非人性自己,这种自在的内在解决也就相应解决了不自在的外在的审俗与审美的一切问题。也就是说,母道能解决了,子道也就自然天成。就现有的文化形态而言,其三者关系之间都是互相制约的。有一些社会的污浊之中往往正闪现着人性大合理的一面;而有些社会的光亮之中往往正暴露着是以牺牲人本为多重代价的不合理一面。假设没有诗人和艺术这种人类终极的文本,那么人类的真善美的一切价值和秩序将失去根本的标准并无从谈起。一个天才诗人,只要你有一管笔墨、一张纸笺在手,那你就要不停地倾吐自己的内心真情,述说自己内心的真话,并要使自己的每一黑生生的象形文字都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人民公众的良知、人类终极的良性,你为此站出来说话;你要么不说,要说就说真话,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有音、有色、有彩、有光、有亮、有雷、有鸣、有闪、有电、有真、有金、有火、有焰、有人性、有大道!

 

一个天才诗人,他肯定是超时代的。他的尖刻思想和犀利的诗风一般不为时代所容。尽管他为时代做出了怎样的贡献,时代有时仰望了他,但并没有珍惜他;时代有时叹服了他,但并没有承认他;时代有时利用了他,但并没有重用他;时代有时可能为他骄傲过,但并没有树立他;时代有时也许对他的声誉做出过播扬和轰传,但又在一定的时候极力贬损他;时代有时引诱他做出了牺牲,但反过来时代有时还要对他排拒,没有给他应有的地位;时代可以哄传他为圣杰,但反过来时代又视他为异类,甚至把他打入冷宫;时代欣赏过他的魅力,但往往时代又会在一定条件下要特别毁誉他;时代把他糟蹋成不成样子时,时代又会因某一政局的变异而解放他,为他平反昭雪,为他年老的岁月或死后的名声进行大举的恢复工作以利治安天下,而且时代往往善于对他盖棺论定,给他死后的一切进行有利现实的功利解释,把他的真正锋芒掩埋在泥土之下,但这正好给时代一个嘲笑,因为金子毕竟是金子,金子的光芒是永远不会被掩埋掉的!时代对于天才诗人是肯定要在这样不健康的文化氛围中给他进行非正义的大抬大举、大哄大嗡、大起大落的待遇的,这也正是成就一代伟大天才诗人的天赐良机和根本动力,其推动他超过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

 

时代的沧桑与天才诗人的命运是成反比的。社会的时代不等于天才诗人的文化时代,时代是不可能与他完全平等的。即使说有暂时的缓和、同步、正比,或者说在某些诗人的命运本身恰是与时代同步的,但这样也不代表整体天才诗人与时代的二律背反的规律关系,再或者说这种诗人多半不算是天才诗人。事实上,无论是屈原还是李白;无论是苏东坡还是辛弃疾;无论是国外的现代诗歌大师还是中国当代的诗歌泰斗艾青,他们总体的人生都是命运多舛,也无不遭到时代的多次贬损。真正的诗人、伟大的天才诗人没有一个是他们时代的老好人。

 

本质上的诗人真正是时代的代言人,又是超时代的发言者,他“言及乘舆,则天子改容;事关廊庙,则宰相待罪”。他并不是因载道而事关世道,恰是因为他不以载道而超出世道或反道乃才被世道所囿、所贬、所不容、所排斥、所治罪。这证明:诗不以载道而治道,诗若以载道而顺道。历史说明,本质上的诗人即天才诗人他肯定狂号不羁,才华飞扬;他肯定侠肝义胆,铁骨铮铮;他肯定豪情满怀,自信不移;他肯定直言不讳,凛然大义。他如此这样不会不对时代有所冲击,不会不对一部分功利的同行者和社会服务型的文人墨客有所鄙薄,所谓“文人相轻”是也,所谓“莫须有罪名”是之,于是内外两面忌他、恨他、哄他、骗他、裹他、贬他、扬他、弃他、整他、顿他、利他、用他、遭他、蹐他、治他、罪他,等等,特别是来自同行者的嫉妒和向上“奏本”更是对他危害最大而又无法抵防。天才诗人在时代面前被捆押在被告席上,而原告往往是一些挤眉弄眼的伪诗人和御用文人以及鼠辈小人。

 

可叹吗?可怜吗?一个天才诗人的超脱、疾俗、高蹈、善良、诚实等等这一切魅力往往却不能构成社会世俗的既得利益,因而也不能构成他的自我保护能力。于是种种邪恶、低贱卑劣、粗暴、虚伪等等这些总是构成对他的实际威胁,他对此不得不用性命去抗争,而抗争的每一次基本胜利也都是以牺牲自己的安逸和舒适为代价的,有时还要当尽自己的青春热血、才气和生命。

 

可以叹服,但无需怜悯;可以愤然,但无须猥琐!一个天才诗人,面对邪恶,要有慷慨陈词的口实,不应蝇营狗苟、情随事迁;一个天才诗人,面对灾难,要有从容不迫的意志,不应畏首畏脚、丧魄落魄;一个天才诗人,面对功利,要有势不两立的傲骨,不应贪图享乐、唯利是图;一个天才诗人,面对世俗,要有超群脱伦的精气,不应浑浑噩噩、鱼目混珠;一个天才诗人,面对前途,要有乐观向上的精神,不应胸无大志、自甘悲观……

 

可不可以这样说,一个天才诗人,一生可能都是童稚未脱、生气勃勃,永远也不会有常人的那种老成和成熟,但相对这种时间之外的空间性的成熟与精达却是十分需要的。那么,什么样是他的成熟与精达呢?这种成熟与精达不是圆润、油滑,更不是耳腻与世故,而是坚韧、朴拙和清晰、明智以及开阔与厚实;这种成熟与精达也绝不是老道、谨慎,更不是经验与手段,而是从容、大度和沉毅、果敢以及爽快与正派。一个天才诗人,他一定有一种不需要别人关怀而总是关怀着别人的无私心胸;有一种不需要听任别人摆布而总是影响着别人的人生诱惑;有一种不需要别人援助而总是援助着别人的本质能力;有一种不需要理会别人言哄而总是说服着别人的气质摄制力,等等,他确有一种自成一器的稔熟、自信、坚挺以及从内心发出的通畅的微笑,有一种宽厚的热度;有一种憨直的和蔼;有一种绵延的亲近;有一种陡峭的冷俊;有一种大智若愚的高拨;有一种深广若虚的风度;有一种肝胆照人的气度;有一种披肝沥胆的行侠;有一种两胁插刀的仗义;有一种真诚相见的公允;有一种光照日月的正义;有一种勃郁豪发的激情;有一种骨底生风的荡漾;有一种浪漫而又不失尖利的沉湎;有一种风流而又不失检点的高昂;有一种轻捷而又飘逸潇洒的仪表;有一种明快而又热情大方的外在;有一种恢宏而又调侃的深沉;有一种刚直而又幽默的爽朗;有一种洒脱而又特别自如的行为规范;有一种自由而又令人折服的道德;有一种无须自扬而又无限扩大的广积博发;有一种无须自抑而又无比平和的厚积精达……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统摄力、影响力、导向力、号召力、刺激力、拓朴力、先锋力、前卫力、气质力、风范力、才力、气力、伟力、度力、推力、动力、智力、慧力、灵力、魂力……一个天才诗人,是千古杰作、人类精英、现代风采、先锋行为、前卫观念、超前意识、今日朝霞、未来太阳……是天上灵光、地上大气、人间风尚、历史造化、远年鼓励、现在榜样……是生命特殊材料制成……是青春的永不消失的活力……是钢铁炼成的人……

 

一个天才诗人,一定要心态自由;一定要修养深厚;一定要气韵灰宏;一定要栽夺奇崛;一定要有一种自然天成的幽默和洒脱;一定要有一种人生格调中的朴拙利落;一定要有一种深达事物本质的犀利目光;一定要有一种扑面而来的书生意气;一定要有刚直不阿的学者风度;一定要有一种才宏气博的大家之气;一定要有一种给你直达颅顶的文化重压;一定要有一种立刻围拢过来的庄严气氛;一定要有一种先声夺人的良好气韵;一定要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超常素质;一定要有一种流泻芬芳的书香门第之气;一定要有一种威风凛凛的立马大将之慨……他俯瞰辽远、吞吐万千、云集四方、遣散洪流、上达天神之顶、下达地鬼之灵;他有着同人类家园与生俱来的艺术起源;他有着自人类诞生语言开始就伴随着的诗歌之灵验;他有着文学之中最高的文学之馈赠;他有着从古至今都占有追问人类终极的前卫地貌之优势;因此他走在人类的前面并不可或缺;因此他没有既成文化的心理障碍并语文规则;因此他是人类艺术家中传统框范最少的先锋之先锋;因此他的最大内心品性是建筑在个体自由基础的上宽宏机制;因此他在现代文明中永远是超群出众的激进分子;因此,他横看世界、偏看太阳、竖看江河、直看月亮、颠看宇宙、切看自己、倒看环球、透看别人、仰看平地、卧看雄风、俯看高山、卧看惊雨;因此,他高声朗笑,也会积愤难平;他呼群唤友;也会孤身野旅;他正面作战,也会背水一战;他永远把有人类的浩大走向,也永远握有世界的微小精髓;因此,他偏爱滑稽,又通晓幽默;他善于调侃,又讲究严肃;因此,他大气超逸,他感情充沛;他精气十足,艳情荡荡;他暗淡时发有内心之光,他浩荡时张有心头之帆;他光明时仍有黑暗之背景,他平静时尚知风浪之背后;因此,他能够勃发,敢于蓬勃;他能够有热,敢于发光;他敢作敢为,才思敏锐;他敢拚敢博,底气十足;他沸沸扬扬着生命的热源,永远不会失去烫人的力量!

 

一个天才诗人他发现了什么则在于直觉;一个天才诗人他创造了什么则在于形式。一个天才诗人他与非天才诗人与一般常人的最大不同就是;他在平常的市嚣中就已经潜藏着神秘莫测,而在一些令人捉摸不到的韵致中又弥撒着奇迹致异的灵感。世界的内涵对于他来说只是惊鸿一瞥,而世界的外延对于他来说只是春光一泄。至于世界的现实性,他以为不值得特别玩味和把拿,随手即是又何必随手即拾呢,而他追踪和力图寻求的是无法用肉眼看到的最高真实的超现实性,那才是他永久要开采的富矿、金子、深藏得最亮的太阳!他或许是历史的虚无,但一定是生命化的缩影;他或许是生命的载体,但一定是青春的活力;他或许是世俗的怪诞派,但一定是本真的核准者;他或许是生活的抽象派,但一定是精神特写的具象者;他或许是大真如之梦的自白,但一定是大灵魂超度的魔幻者;他或许是现代派诗歌的杂种,但一定是先锋派艺术的独枭;他或许是社会旧有道德的叛逆之子,但一定是艺术人格的经典之章;他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总和之极造,他又是人与神的中枢神经末梢上的特定之极端;他是人类血液中最活跃的、也是最宜赐给他人的万能血型,因此他的人生寿命不会很长……好人的寿命一般都不会很长……

 

    一个天才诗人的人生寿命既然不会很长,那么就要提高自己生命单位时间的质量,节省自己的外在生命时间的开支,让自己的生命在自己的生命价值之内得到尽可能的全部内耗,并只要是有效地防止了无生命价值的外耗,那么无论自己的生命时间活得多长多短也就都是一样了,因为一个天才诗人的生命长短不是以生命时间来核算的,而是以自己的生命价值来核算的,也就是:生命单位×生命价值=生命时间 ();或者是:生命时间÷生命价值=生命单位(量)。

 

    为了让生命的价值量完全等于生命的时间量,一个天才诗人要特别注意自理好自己的诗歌艺术活动的交往关系,使之它不至于太多的浪费自己的生命单位量。特别是一个天才诗人在自己的诗友交往中,应当尽量寻找自己的同仁志士来进行合作与交流,千万要注意避开低劣品质的伪诗人的无端麻烦,以防后患无穷。……

 

(作者:杨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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