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裸露的土石
像一页页潦乱的草稿
挖掘机和翻斗车
还在匆匆忙忙的书写
瓦沟木梁篱笆和砖墙
随门前屋后的大树一齐毁了
年少时那隐隐约约的画面
再也找不到回忆的提示了
卧室阳光卫生间
在那个巨大的坑中怀孕
塔吊有如接生婆的手臂
更像母亲好抓零食的手臂
黄色安全帽晃动在脚手架上
电弧火花闪烁在水泥柱间
几位腆肚者在一旁指指点点
瘦削的那位怕是工程师了
城市就这么一天天的扩张
荒野就这么一日日的萎缩
在工笔绘出的草坪上
怕是没有蚱蜢的栖身之地了
2000、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