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变成了一块块坐墩
烙在公交车的座椅上
女售票员的汗洗着她的衬衣
从打开票盒的那一刻开始
司机不停地抓起那张毛巾
揩着百年一遇的夏季
途中他也露出憧憬的笑容
憧憬自己的车装上了空调
眼前的衣料多是便宜店的
好一点的也是换季之选
那位老太的白发昏昏沉沉
那位少男的嗓音近乎沙哑
白色的日光挥着魔鬼的披风
在车窗外的四面八方骄横
一发神经便喷吐出红焰
烧黑大片大片绿色的山林
禾苗绝望在农夫的叹息中
水库干渴在无云的天空下
偶尔断电的那些夜晚
成群的市民探索着凉意
三更了民工兄弟还在翻来复去
拂晓了阳台的栏干仍然烫手
高射炮在主演新的守株待兔
运水的车辆脚上打起了水泡
瓜贩们于心底偷偷的乐着
冷饮店老板抱怨冰柜的容积
电力局的利润如受惊的野马
火车头首次拉起了清水
更有军民在陡峭的山岭上扑火
有捐款在44度的气温中飞扬
书记喊出了磅礴的口号
人命的价值高于所谓的GDP
2006.9.4写于重庆普通公交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