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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健
对百岁老人.书画大师晏济元先生,我一直想写点什么,以略表我对他的敬重之情。在他百岁诞辰后没几天,我怀着急切的心情与晏老家取得了联系,同意我的造访。那时我是以人民日报重庆新闻中心社会工作部主任的身份去的。
一天早上九时许,我敲开晏老家的门,小保姆笑脸相迎,却又神秘似的叫我不要出声,绕道把我带到平台花园,她说晏老在写字,不要打扰他,先看看晏老种的兰草吧。我举目望去,上百盆的各种兰草,竟显风姿、生机盎然、简直就是一个兰草园。我置身在秀韧幽香、文气透发的兰草园中、赏心悦目,别有兴致。远远望去,窗内的晏老精神贯注、秉笔而书,全然不知我的到来。约半小时后,小保姆陪着晏老来到花园。晏老一身浅色素装、鹤发童颜、步履轻盈、好一副仙风道骨之态,我为之一震,敬重之情由然而生。此时,晏老慈目微笑与我握手,在花园落坐后,兴致勃勃拉开了兰草的话题。从他爱兰、种兰、画兰说到其中的人生体味,不觉中个半小时过去了,本想问及晏老写字的事,但见他已有倦意,话到嘴边未能脱出,便结束了第一次造访。
第二天,还是早上九时许去到晏老家,隔窗望去,仍见晏老伏案写字,案头已放着几幅写好的书法作品,我想准是晏老为应酬索字者而书吧!本想直奔晏老画室,小保姆却把我带到了客厅,递给我一本简报,叫我不要影响晏老写字。我只好从命并翻阅起剪贴在一起的报刊来。哟!
……都是全国知名报刊的文章。这一篇篇真真切切、激情洋溢的文章,史实般打动着我的心扉。一个百岁老人、一位书画大师,巍巍然矗立在我的脑海中,我的血在沸腾!不多时,晏老笑容可掬来到客厅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之后,面对这些文章晏老淡然一笑,并说这些赞美之词过誉了,不足为荣,不必看重。随之,围绕文章中提及的事实,我们攀谈了近两个小时,我不忍再让晏老费舌,只好起身告退了。
三天后的一个早上,九时刚过,我再次来到晏老家,不顾小保姆的反对,径直走到晏老的画案前,晏老伏案作书的专注神情、宁静心态、使我顿生冒失与愧颜之感,恭敬的对晏老说,对不起,打扰您了。晏老漠然,叫我入坐。我从铺在地上的一张张书法作品中,感悟出晏老极富个性的书法颜面。其书法用笔流畅潇洒、线条灵动雄健、布局通透疏朗、气韵畅达。从中透视出晏老平和而高远的心灵世界,豁达而超凡的胸襟情怀,也彰显出晏老学养高深、气度轩昂的文人学士风范。这时我不解地问晏老,这是给谁写的。晏老却不经意的回答我:“这是我每天应做的功课”。呵!明白了,原来我早上见到晏老的写字是在做功课。我望着眼前的晏老,一时不知说什么!不一会,晏老搁笔,和我谈起书法来。他饱含深情的说,中国的书画同源,都是靠线条的表现、意象的造形、情感的倾注、性灵使然,以达到书画艺术的完美境界。古人历来主张“画至书为高度、书至画为极致”的审美标准。要画好中国画,书法是根基。所以,我从未放松对书法的研究和练习,每天早上都得做好这一课,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嘛。眼前,晏老的书法、晏老的话语分明蕴涵着对人生、对艺术生命力的注释和赞美。也表现出晏老壮心不已,矢志在艺术的道路上,继续攀登的高远情怀。
对晏老的三次造访,我的心一直未能平静,脑海总在翻腾着。我想晏老展现给我们的不仅是他艺术的辉煌,更有他那胸襟如春、心志高远、勤耕不掇、淡泊名利的精神世界。对此我除写了一篇题为《情未了,人未老》的文章,发表于报刊。我还想用镜头来纪录晏老平实生活、耕耘艺术的珍贵岁月。我的想法得到北京来的影视导演石磊的赞同与支持。2003年9月,石磊担当起拍摄的重任,开始了我们用镜头纪实晏老的拍摄。历时一年半,纪录片《寻访晏济元》将问世,作为献给晏老的一份薄礼,永记我们对晏老的衷心祝愿:青山人未老、艺术永留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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